小说围城里有一位风情万种的汪太太在避战乱蜗居在三闾大学的时候,梳了一个传统的发髻,因为嫌弃穷乡僻壤没有好的发型师,不得已而盘起她美丽的长发。在派潭,走遍镇上,找不到一



小说围城里有一位风情万种的汪太太在避战乱蜗居在三闾大学的时候,梳了一个传统的发髻,因为嫌弃穷乡僻壤没有好的发型师,不得已而盘起她美丽的长发。
在派潭,走遍镇上,找不到一家愿意走进去的发廊,头发实在太长了,又懒得开车进城专门去打理,于是,重新再巡视一遍,这个时候,才发现找到一个会剪头发的Tony的重要性。
不晓得何时起,发型师都叫Tony,挑染着各色的新潮发型,穿的衣服叮叮当当,跟唱摇滚的一个style,那些来自偏僻乡野的小男孩,在大城市里完成了羽化脱胎,穿过无数姑娘少妇的头发的手,慢慢的灵巧无比,就这样,小Tony稳稳的站在时尚前沿,谁说一定要去头部公司才能博眼球的?一个小发廊装修弹眼落睛即可销售剪发预付卡!
寻找派潭Tony的原则是必须年轻的男性,因为疫情,发廊老板都带着口罩,那就看眼睛,找一个眼神清澈不混浊的,一定就比较接近Tony的底色了。
之前曾经随便找过一家稍微干净一点的发廊,老王剪过,男人的头发随便剃剃,但那家的头脸尚属干净的女老板真的是随意剃剃,给他的感受非常的糟糕,在上海的体验误导了他,因为在那里中老年阿姨多半是以前国营理发店退休的,非常会剪头发。
终于在靠近市场的那条街上,找到一双很欧化的大眼睛,这位Tony始终戴着口罩,我曾经试图想劝他拿下来,但他拒绝了,他有一双在广东很常见的大眼睛,眼珠黑漆漆的,双眼皮很宽,眼窝有点深,南粤特色,有些还有浓密的眼睫毛,但鼻子和嘴巴就经常会减分。
问派潭Tony,有没有去广州城里混过?意思是想问他有没有在我们美发重镇正规上个发型学校或者在时尚区域实习过,他立刻对“混”这个字眼很敏感,不晓得有没有不小心伤着他了,反正他帮我们俩剪完,最后的结束语是:终有一天,我会拿着我的发剪,剪到欧洲,剪到美洲,然后剪过白令海峡,再剪到俄罗斯。
我的闺蜜的名言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头发交给不靠谱的发型师,我的一位旧同事,仗着自己姣好的五官,留着比男人还短的头发,几乎不到一个月就得找徐家汇Tony去修理,排长队需要去,否则整天都会不好了,出差时间长,她最大的痛苦是无法找到合适的Tony剪头发。
好吧,我的旅居途中总算找到一个派潭Tony,他会骄傲的拒绝了一位走进店里想让他洗头的顾客,他会反讥只有你们城里人才会有女同学的概念,对他而言,女生只能是隔壁阿婶阿叔的女儿,他会用天猫精灵给自己放一首歌驱赶这守店的寂寞,他有祖屋,家里有五层楼自住房的本镇居民,透着安居乐业的自豪自得的气息,不是那些装扮摇滚金属风,褪下这些五彩斑斓的时尚元素之后只是一个在城里住住出租宿舍吃吃黄焖鸡沙县小吃的Tony们。
头发剪的不错,虽然不是城里的Tony的技法,但也是用了心的,好在日子还长,头发会长。